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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家李文俊(翻译家李文俊个人资料)

发布时间:2024-01-21 18:06:07 英文翻译 135次 作者:翻译网

在今年诺贝尔文学奖公布之前,人们提到著名翻译家李文俊,总会加上一句“第一个把卡夫卡和福克纳介绍到大陆的人”。

诺奖名单公布后,李文军竟然在24小时内接到了100多个电话。在公众眼中,他一下子成了翻译门罗的人。

翻译家李文俊(翻译家李文俊个人资料)

迄今为止,蒙罗在中国大陆只出版了一本中文译本,即李老师翻译的《逃亡》。据说因为诺贝尔奖,额外印了40万份,但除了1000字100元的稿费外,李老师什么也没收到。

这就是一个译者的无奈和困惑。 83岁时,李老师为翻译福克纳的《押沙龙,押沙龙!》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或许,只有我们的孩子才有权评价得失,用不同的视角来看待这个时代的怪异与庸俗。我想他们永远不会理解这一代人的冷漠和冷漠。势利和低俗品味是如何产生的?

人是命运港湾中的一艘船。回想起来,一切都像是一场游戏,但没有人能真正在其中醒来。过去的一切终将过去,但其中的辛酸故事却指向永恒。

受旧杂志启发的译者

我1930年出生在上海,父亲在怡和洋行工作。他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但他很诚实,而且很勤奋。他开始当练习生,外国人对他感到很放心。

抗战时期,日军占领租界,外国人被关进浦东集中营。爸爸没事做,就每天带我去学英语。他不太懂语法,所以就带我读梅特林克的童话故事。英文版。

我父亲有时会去集中营看望老板,帮助他们做一些工作。那时我还小,只记得英国人挤在一个大仓库里,每个家庭都被分成单间,铺着床单。他们挺注重隐私的,但这么多人住在一起,外国人的体味太浓了,难闻,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抗战胜利后,洋人复仇归来,父亲又重新就业。他负责茶艺部门,主要向英国出口红茶,工作还算轻松。

当时上海海滩上有很多美国军舰,美国大兵喝醉酒后会发出奇怪的尖叫声。各大报摊都有英文杂志出售,过期的放在地上,非常便宜。英语好的哥哥经常买书看,我也跟着学,渐渐对英美文学产生了兴趣。

金元券让国民党丧心病狂

回到外贸公司后,父亲的月收入为400元,比中国公司普通员工高出七八倍。那时候,一家人的生活还算不错。由于抗日战争的原因,弟弟没能上大学。其后,他在怡和洋行担任实习生。后来,他自学音乐,并成为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小提琴手。我姐姐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我们家的艺术氛围还是比较浓的。的。虽然我妈妈受过中学教育,但她的学校很好。毕业后,她考入了一所艺术学院。第一天去上课,她就发现班里只有她一个女孩。她觉得很尴尬,第二天就离开了。真是可惜了。

我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学校的师生分为左、中、右三派。那些倾向国民党的人认为我出身门第,是个少爷,所以想把我引诱过来,给我找一份工作,但那时我已经看了一些进步杂志,比如《生活》杂志上的人在意识形态上同情共产党。不过,我从小就对政治不感兴趣,只想多读书。

后来,绝大多数上海市民开始对国民党感到不满。这主要是金元券造成的。虽然以前有通货膨胀,但是日本人在的时候也是这样。大家总能应付的住,金元券可以让中阶以下的人继续战斗。我再也受不了了。在外企工作的人境况较好,因为工资都是美元,所以不受影响,但老百姓受不了,都希望国民党尽快跑掉。

组织生活原来这么激烈

1948年,我考入复旦大学新闻系。

解放后,我们这些没有国民党背景的人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几年后,怡和集团已无法维持生计。有的迁往香港,有的被新中国接管,成为进出口公司。我父亲在那里工作。我继续在那里工作,但工资没有那么高。新领导要求大家自己定工资。爸爸见科长都写得那么低,也不敢多要,只好写了较低的工资90元。那段时期家里的生活比较困难。幸运的是,我们都工作了,可以帮忙一点,所以我们不会挨饿。

1952年,我大学毕业,班上有能力的人都留在了上海,其余的都集体分配到了北京。他们首先在培训班学习了马列主义和新闻业务八个月。田家英、叶圣陶、黄胄来给我们上课。

培训班上发生了一件对我影响很大的事情。我们住在组织里的时候,正在讨论一个同学入团的问题。我不太了解他,所以我弃权了。结果,有人愤怒地指责我,说这么严正的话,我怎么能弃权呢?既然组织已经观察了他这么久,如果你不了解他,你就应该无条件地信任组织。

我只好同意,但心里又觉得表达自己的意见有什么不对?为何如此凶猛?从此以后,我对政治更加不感兴趣了。

培训结束后,我被分配到作协《人民文学》杂志社担任助理编辑。几个月后,我被调到《翻译》杂志,也就是《世界文学》杂志的前身。

从上海到北京,我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那时,我家条件一般,住在弄堂里的小房子里。那里非常拥挤。毕竟北京有着更丰富的文化底蕴。上海有大海的气息,但附近没有山。当时苏州污染严重。河水一片漆黑,我觉得在北京真好,所以我没有任何抗拒。

我不想一生随波逐流

终于到了工作单位,但每天都有政治运动发生,正常的工作秩序经常被打乱。我还被派到农村进行四次清理,这实际上是对人的打击。

读大学时,我被下放到安徽农村进行土地改革。那里的地主也很穷,和农民一样。然而,他们被指控剥削。贫苦农民开会批评他,怨声载道。都是骂过人的人,欠半升粮的小事,打完仗直接枪毙地主。行刑前,房东流着鼻涕,看上去十分可怜。大家自发前去观看,以证明自己立场坚定,不惧怕看人被枪杀。枪声一响,房东的脑子就被打飞了。

经过这件事,我感觉自己没有受到任何教育。在那个时代,我总是不愿意随波逐流。后来所有的动作都与我无关了。反右运动前,领导让我向党提意见,但我实在做不到,所以没有被划为右派。文革期间我受到了一点影响,但距离太远了。最后,我并没有受太多的苦。

后来到了农村,我们就无能为力了。整个单位都是分散的,没有人能够逃脱。我也干过一些农活,但不如乡亲们干的多。

三分之二的时间被浪费了

大跃进期间,我被派到村里搭小高炉,但我们谁也不知道小高炉是什么。我们只是从老乡那里收集铁锅,把它们熔炼成铁块。质量不如以前了。那个时候,诸如此类的奇事实在是太多了。在农村的木工作坊里,本来应该是技术精湛的师傅说了算,却要从徒弟中培养党员,让外行来管理专家。

三年自然灾害期间,我们在北京吃不饱饭。我们没有看到有人饿死,但有很多人患有水肿。后来我们就能买到高档糖果了。我的妻子是资产阶级出身。她有几枚金戒指之类的。我拿出来换钱买糖果,这样就可以应付了。

可以说,从我参加工作到文革结束,我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无法工作。我只能偷偷去图书馆借书看。到“文革”结束,基层各单位的反抗逐渐强大,上层也开展了运动。下面的人拖拖沓沓,就是不执行,上面的人也无能为力。你不能就这么疏散所有人吧?

卡夫卡的书是反面教材

20世纪50年代,还有一些工作可以做,但所谓世界文学的范围很小。起初有社会主义阵营,后来都变成了修正主义,作品也不能再引进了,除了阿尔巴尼亚、越南、朝鲜等少数几个。几个国家的作品,除了介绍一些西方古典文学之外,名气也不要太大。比如《红与黑》就不好,被认为腐蚀青少年。对付了几年,我实在受不了了,《世界文学》杂志就干脆停刊了。

文革后,1979年,《世界文学》创刊号出版,出版了我翻译的卡夫卡的《变形记》。当时还散发了一篇1万多字的批评卡夫卡的文章。我和我的妻子叶廷芳整理了一万多字的批判性介绍。后来我建议上海译文出版社在内部出版卡夫卡的作品,打着反面教材的旗号。

没办法,当时大环境就是这样,后来就越来越好了。

年轻人不爱认真读书是全球趋势

现在的年轻人不喜欢看外国小说了。我认为我们应该顺其自然,如果我们不想读就不要读。世界各个国家,不读经典的人很多,但喜欢文化、喜欢思考的人却总有。大学毕业后,如果有1%的学生喜欢读外国文学,那就很多了。

现在竞争激烈,大家都在忙着有用的事情。没关系。当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你就会感到空虚。当你有钱的时候,你会特别想知道这个世界、生活是什么样的。

对于严肃的阅读来说,呼吁是没有用的。当然,作为媒体,你应该尽力呼吁,但我认为这不太可能改变世界的趋势。今天,美国年轻人不读严肃的小说。

只能等待出版社的良心来揭晓了

现在翻译人员的收入确实比较低,但是国家对于这种事情却无能为力,也搞不清楚谁在认真做,谁又不认真做。我干了一辈子翻译工作,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好处。在我晚年,我被任命为学术部的荣誉成员。就是说,多多书报费,偶尔补贴一下,没什么大的变化,住该住的房子就住多大的,拿该拿的养老金,这也好,我不要别人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很多人都在谈论提高翻译费标准,但现在很多出版社也都在抱怨快要倒闭了,赚大钱的很少。即使我赚钱,我也主要靠翻译畅销书,但这类书比较容易翻译,不需要有才华的翻译。真正难翻译的是经典,但没有市场。简而言之,我看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目前的情况。

以《逃亡》为例。最初只印刷了10,000 至20,000 份。他们支付了一次性翻译费。按照1000字100元的标准,已经足够给面子了。上海译文出版社1000字只付了60元。我当时不太明白,以为卖不了多少钱。现在转载这么多,人都沉默了,我能怎么办?我已经83岁了,我不能为这种事生气。我们只能等待其他人的良心来发现。

蒙罗还写了中国留守父母的痛苦

我一直对蒙罗比较乐观。我曾担任加拿大文学研究会副会长,去过三次。我知道Munro在当地有多受欢迎,所以我被要求翻译《逃亡》,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此前,我主动翻译了她的《熊翻过山来》,发表在《世界文学》杂志上,并收入我的译文集。

门罗的小说比较低调,并不显得高深莫测。他们善于刻画小人物,展现表面幸福、内心辛酸的形象。在门罗的著作中,命运是不可预测的。人生的轨迹可能会因为一份激情而改变。 《逃亡》中有一个故事,女儿一说要走就走了,母亲却不敢动,生怕接不到孩子。这种情绪在今天的中国人中也很普遍。当孩子出国时,父母却等不到他们的消息,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过这个孩子一样。人生无常,这是人类的共同痛苦。

不幸的是,我从未见过门罗。每次去加拿大,我都会泡在图书馆,忙着收集有关福克纳的资料。门罗比我小一岁,我们都患有心脏病,但她的情况比我更糟糕。我没有做手术,但她做了手术,所以她可能无法去斯德哥尔摩领奖。

阿特伍德太嚣张了

有一次,当阿特伍德在台上演讲时,我在观众席上看到了她。很多人都觉得她今年没有获得诺贝尔奖很遗憾。其实她还年轻,还有机会。

与梦露相比,阿特伍德显得有些傲慢、咄咄逼人。她是一位女权主义者。我同意女权主义,但够了。男人也挺可怜的。你不能把一切都归咎于他们。许多女性也做了同样的事情。我们是否也应该自我反省一下自己的不好的地方呢?

阿特伍德比较激进,曾在一些组织任职。诺贝尔奖曾多次颁发给女权主义者。这一次,他可能是想杀死阿特伍德的灵魂。

加拿大小说有一种乡村的感觉

总体而言,加拿大小说与美国小说过于相似,这既是优点,也是缺点。不过,如果你仔细读一下,你会发现加拿大文学还是有自己的特色的,那就是有着浓郁的乡土气息,充满了纯朴的怀旧之情,作家作品中的小人物也很多。不像美国那么城市化。例如,奥茨的作品多是变态人物。

我不喜欢看太深奥的小说,因为里面有比较复杂的哲理,我看不懂。所以我就读门罗。事实上,类似的作家在英美文学中并不少见,比如美国的威拉凯瑟。他们可能不是一流的,但他们的很多书都会被放置在每个机场。这些作家写的东西都不太高深,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小说太高级了,你看不到普通人。我喜欢了解普通人的生活。

心脏病发作不应归咎于福克纳

我一生翻译的不多,大概不超过四百万字。

我在翻译“押沙龙,押沙龙!”时心脏病发作。其实我不想心脏病发作。我不能为此责怪福克纳。困难时期挨饿,后来变得贪吃,导致身体超重。不像现在,我可以保持在60公斤以下。那时我走路就上气不接下气,一直没有好好检查。那段时间我很累。

医生对我进行了五次电击,我的心脏才再次跳动。第二天我醒来时,我的全身都布满了管子。儿子问我有没有东西吃。我说是,他就跑到了医院对面的城隍庙小吃连锁店。拜访期间,他给我买了茶叶蛋,这是我一生中吃过的最好的东西。儿子也用手摸了摸我的下巴。他从来没有对我这么深情过。我当时就想,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病情好转后,这些年我翻译了一些书,大部分都是好玩的,比如《小熊维尼》《秘密花园》。我还是蛮喜欢看这些童书的。

后来我翻译了《老人与海》。虽然它的中文译本很多,张爱玲也翻译过,但她并不满意。她说文字很文艺,缺乏男子气概。余光中也翻译了它,他自己审阅了它。我按照自己的理想重新翻译了手套所做的作品,有网友肯定比张爱玲翻译得更好。既然有人夸我,我当然很高兴。

注:李文俊,祖籍广东中山,1930年出生于上海,著名翻译家。他是第一个将卡夫卡和福克纳的作品翻译到大陆的人。 1994年获中美文学交流奖。妻子张佩芬是德国翻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