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翻译视角看中国文学在美国的传播趋势(从翻译视角看中国文学在美国的传播现状)
如今,翻译作品在美国的命运仍不明朗。马丁阿诺德曾在《纽约时报》撰文称,外国作品译本在美国的销量总体来说就像一个几乎空了的剃须膏罐,只剩下一点空气和几个气泡。
美国每年出版的书籍中大约有3%是翻译作品。如果看小说和诗歌,这个数字就更少了,只有0.7%左右。这些数字表明,美国文化中的仇外心理依然存在。
中国作家如果想得到哪怕一点点应有的关注,翻译——引进谁、翻译什么、何时引进翻译——的选择标准就非常关键。
中国当代作家的作品很难与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米兰昆德拉、奥克塔维奥帕斯等人的作品相比,奥克塔维奥帕斯等人的作品在西方文坛也享有盛誉。
由于中国作品缺乏广泛且有代表性的小说、诗歌英译,很难影响西方作家的创作手法。这样,我们又回到了选择的问题。在我们了解哪些作品被翻译的具体细节以及原因之前,我们先来看看人们认为文学翻译的潜在担忧是什么。
评论家雷金在一篇讨论中国小说英译现状的文章中引用了中国著名作家刘索拉的话说,人们普遍认为,只有中国人才能完全理解中国文学,无论译者的技术如何。外国人仍然无法完全理解中国作品,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抗日战争、“文化大革命”,也没有经历过近几年的改革开放政策。
我和卡姆路易斯都理解这位作家的心情,但我们都不同意她所说的中西文化交流不可能的说法。
刘索拉显然否认了想象力的力量。此外,这场争论的核心在于国家或地方的特殊性与人性的普遍性之间的辩证关系。尽管所谓世界文学的概念本身可能充满了经济甚至帝国主义、霸权主义的色彩,但过于孤立的文化划分观也带有几分东方主义色彩,甚至可能导致西方主义色彩。争论。另外,刘索拉的观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年龄、性别、阶层等方面类似的对立,让人非常不舒服。如果文学作为一种可行的交流形式继续存在,那么这不是我们所期望的结果。
当然,翻译作品的性质和质量是决定跨语言/跨文化交流的重要因素。翻译的质量是显而易见的。我们关注的是忠诚度问题。译文是否易于理解以及译文的文学质量决定了如何将文本从一种语言翻译成另一种语言。
一些翻译分析家和实践者坚持认为,译者应该把读者带到作者身边,而不是把作者带到读者面前。对他们来说,异化文本是意识形态上的必然。这样的作品会破坏目标语言的文化信息,这与归化(或文学)翻译不同。
目前,从出版的角度来看,文学派翻译家似乎比较幸运,因为商业出版社和大学出版社出的翻译都是文学派翻译。无论我们对这种情况应该庆幸还是悲伤,事实是,只有可翻译的书籍的可读译本才会出版。
那么,目前英国读者正在阅读哪些中国当代文学作品的英译本呢?请允许我以我作为翻译的个人经历来回答这个问题。近20年来,我主要翻译了近50部中国现当代小说。这些翻译基本上代表了我个人的喜好和对文学的关注领域。同时,非常重要的是,它们也代表了英语读者可以接触到中国小说的精髓。这些作品有苏童的《大米》、莫言的《生死疲劳》、王朔的《玩弄心跳》等。
如今,中国当代文学的译本比以前更多了。不过,很难说这是否意味着读者群也在同时扩大,越来越多的各行各业的人正在使用仍然有大量剃须膏的剃须膏罐。
当然,我们还需要考虑到波动原理——。每当新闻报道报道中国的事情时,中国文学作品的销量就会好一些,而当新闻报道中没有关于中国的新闻时,这些书就会从新闻中消失。书架。在工作中也有促进作用。随着赴华工作、旅游的人数增加,他们阅读的中文书籍的数量和种类也随之增加,其中包括文学作品。
不幸的是,随着中国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人们享受着越来越多的物质享受和安逸。然而,很多作家发现,在这样的消费主义氛围下,他们辛辛苦苦创造的东西并不是人们想要的。没有得到赏识,他们的努力没有得到回报。
许多有前途的年轻小说家似乎放弃了对艺术完美的追求,转而从事更有利可图的商业活动,例如电视剧本写作。在我看来,这其实是有利于中国纯文学的发展的,因为这是一个洗去沙子的过程,让最敬业、最有才华的作家留下来,推动他们进一步提高自己的技艺,因为他们解决了问题。规模较小但要求更高的国内和国际观众。
目前,中国小说家最多有十几位,其中大多数已人到中年,继续在西方出版作品。人们阅读他们的作品,首先是为了欣赏他们的文学才华,其次是通过他们的作品来了解当代中国社会。
当然,翻译过程对于作家的作品来说不可避免地存在风险,而中国文学仍然占据着第三世界的地位。尽管如此,无论中国当代文学要跨越多少坎坷,它仍然能够以其独特的魅力激励着海外的读者。翻译其他文化作家的作品可以防止文学变得过于民族主义和过于狭隘的地区性。如果这个说法是正确的,那么中国文学与世界其他地区文学之间的界限将被打破,交流将是双向的。
(作者为圣母大学东亚语言文化系教授;王文华/译者,译者为国际关系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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