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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家王永年(翻译之王是谁)

发布时间:2024-01-14 14:41:46 英文翻译 416次 作者:翻译网

文/吴鸿飞

张爱玲也在圣约翰学院上课。她和我同班上英语课,也和我们一样步行去中山公园。她留着很长的头发,长得很漂亮,而且很孤傲,一般人都看不上眼。

翻译家王永年(翻译之王是谁)

王永年今年80岁了,身材依然高大。他精通英语、俄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他勤于翻译,翻译著作众多。 《欧亨利短篇小说》、《十日谈》、《订婚夫妇》和《博尔赫斯全集》的大部分章节都是译自他的笔下。退休前,他在新华社担任西班牙语翻译30多年。

老人隐居,翻译工作没有停止,但他的时间没有以前那么多了。剩下的时间就是看报纸、看电视。从事新闻工作了一辈子,看新闻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另外,老人很少与老朋友交往,对花鸟鱼虫也没有爱好。她的大女儿王江说:父亲辛苦了一辈子,生活简单朴素。

自从凯鲁亚克的《在路上》重新出版后,他平静的生活发生了一些变化,全国各地的媒体不时给他打电话,想要采访他。王永年总是用咨询的语气问对方:你不想摘吗?我无话可说了。他不喜欢这本书,但他还是花了十个月一点一点地翻译。网上有些人看不懂。尽管他们不喜欢它,为什么还需要翻译它?他很无奈:蔬菜胡萝卜各有千秋,我不喜欢这种负面小说。我们想请他谈谈文学,为什么他翻译了这么多文学作品。他想了半天,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为了谋生。

采访过程中,摄影师前来拍照。逛完简陋的房间,我把王老师请到窗台前,问道:我们拍张风景吧。你平时看风景吗?王老师如实回答:没有。

与张爱玲的同学

我16岁时上大学。那个时候考试比较容易。我是在高二上半年参加考试的。高三下半年,同济医学院录取了我,上海圣约翰大学也录取了我。圣约翰是一所名校,声誉很高,所以我选择了圣约翰。

那时候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我从中学开始就开始赚钱,同时也做过几份家教。有的教1、3、5,有的教2、4、6。我中学小学都可以教,更不用说外语了。但做这份工作精神上并不愉快。那时候还没有解放,能请得起家教的人都非常有钱。他们有的出身于富裕家庭,或者是国民党的领导人什么的。他们以为我是仆人。有时候学生太笨,学不好,我也要挨骂。有一次我去上课,一进门就听到一个学生在哭,他的父亲在骂他。他爸爸看到我就叫我不要再来这里了,好像他学不好是因为我没教好他一样。我绝望地离开了。

我们学校位于上海西部,后门紧邻苏州河。这里曾经是上海的贫民区,交通不便。我们的学生通常从前门上学。学校正门在中山公园后面。我们需要买公园的门票,从前门进去,然后从后门出去。当我早上上课时,我经常要跑过公园,因为我害怕迟到,所以我得到了很好的锻炼。有时我当家教回来晚了,公园关门了,我就给看门人一点钱让我进去。

我们是一所教会开办的学校,但你不必是基督徒才能上这所大学;普通人也能做到。通过教会找工作、出国都有保障,所以一些学生愿意加入教会。无论如何,还是有好处的。神学课程是每个人的必修课,每年两个学期,涵盖新约和旧约。这门课讲的是神的教导,比如为什么耶稣分面包给几百人,每个人都吃饱了,最后还有一个考试。做翻译的人必须熟悉圣经。像我翻译的那些书都会标明它是根据圣经的章节和经文。

那时候我们上学的时候没人关心你。你可以好好读,也可以漫不经心地读。当我大二的时候,我们的英文书是《大卫科波菲尔》。如果你读得好,每天读一点,就够读一个学期了。不过,也有人出版了一本书,名叫《大卫科波菲尔》。 《科波菲尔简介》基本内容都有,但是薄了很多。考试期间只需阅读这本小册子即可。这是我读过的小册子。

我大一的时候,有两本英语课本,一本是短篇小说选集,一本叫One Act Play。我们有一个教室,旁边有一个舞台,一个稍微高一点的舞台。我上这门课的时候就用的就是这样的教室。一组有四个人。你弹这个,我弹那个,背台词,就上去表演。

当我们在学校的时候,我们经常进行测验。老师拿着剪纸来上课,让我们先写一篇作文。如果您正在学习诗歌,请写一首十四行诗。如果一个学生写得好,他就会在课堂上读。我不知道其他人是否读过。无论如何,我的诗被选中并朗读了。

张爱玲也在圣约翰学院上课。她和我同班上英语课,也和我们一样步行去中山公园。她留着很长的头发,长得很漂亮,而且很孤傲,一般人都看不上眼。她很特别。你知道南方农村孩子们穿的虎头鞋。他们有两只耳朵。她用较厚的布制作了这样的鞋子,布是黄色的,略带红色。她穿着这样的鞋去学校。那时候上课很少见。我不记得和她说过话。她看不起人。我为什么要跟她说话?每个人都有自尊。别以为她……她有时考试考得不如我。

以学习外语为生

中学时,我原本想学医。当时同济医学院的前身德国医学院非常有名,所以我就学了德语。英语是必须学的,抗战时期日语也是必须学的。再加上抗战时期,前途渺茫。苏联是革命的明星,所以我利用业余时间学习俄语。我在白俄罗斯家里学俄语,直到解放后我还在学俄语。所以我在中学的时候就学了四门外语。

解放后不久,人们开始抗美援朝,英语从此不再流行。会说英语不是优点而是缺点,特别是听说你是来自资产阶级圣约翰学校,受美帝国主义教育的,这对你没有好处。找工作时,不再需要英语。日本投降了,所以不再需要日语了。最后我靠着俄语找到了工作,去了云南的一所学校教俄语。不仅学生喜欢我的课,很多工作人员也来听我的课。

不久之后,反苏修主义开始,中苏关系恶化,俄语不再通行。我自学了西班牙语。当时,该国懂西班牙语的人并不多。大学里有一个西班牙语系,但毕业生还没有出来。

20世纪50年代初,我在云南工作了几年。后来奶奶和父母都在上海,让我回去。我离开了云南。当时我自动辞职,工龄不能再延长。回到上海后,一切从头开始。当时,上海译文出版社的前身(上海)新文艺出版社正在招聘外文编辑,我就去了。虽然有400人报名,但初选后只有40人前来参加考试,最终选中1人。我当时并不认为有任何竞争。我来自圣约翰学院,所以参加外语考试是没有问题的。

我读了很多外国书。我在(上海)翻译出版社当编辑的时候,我们必须对照原文阅读别人提交的稿件。许多文章都很长。比如我读了几个月德莱塞的《美国悲剧》和《天才》,整天看外国作品。

那时我在上海的条件很好。我家住在淮海中路和淮海西路交汇处的一套公寓,宋庆龄故居对面。我在上海华东局工作,康平路。我的办公室在荣毅仁大厦隔壁。他在81号,我在83号。房子的材料和建造时间都差不多,而且很安静。

新华社如履薄冰

20世纪50年代末,新华社希望瞄准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成立了西班牙语对外报道团队。它在全国范围内寻找会说西班牙语的人,最后找到了上海市委。俱乐部里有一个王永年懂西班牙语。结果他把我所有的关系都转移到了北京,连面都没有见过我。那是58年后的(19)。整个国家都陷入了一盘棋。你指向哪里,你就可以击中哪里。领导只要一句话,我就来北京。当时没有条件。我先来了,我的家人无法跟上。来到这里之后,我就很倒霉了。三年自然灾害期间,我连饭都吃不饱。我不得不把食品券寄回家。我每年得到六磅石油。每年过年走亲戚的时候,我都会把它带回家。直到1973年(19),我的家人才来到这里。

我在新华社的时候,每天都上夜班。正常工作时间是晚上六七点(晚上)到第二天早上六七点。有时我们必须工作到第二天(早上)八点。直到接替我们的人来了,我们才下班。我们每天工作十二、十三个小时,非常辛苦。因为当时人民日报每天都要发表社论,解放军报也要发表社论。 《人民日报》有时候一天有两篇社论,一篇大社论,一篇小社论,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发表。发出它将是一个政治错误。

我们每天需要翻译审稿,加起来至少有6万字。如果你少想的话,一年应该是300万字左右。当时我们工作太忙,所以也请了一些外面的人帮忙。他们觉得我们新华社的人特别厉害,速度特别快。 《人民日报》的社论一万字。手稿就放在这里,持续了一段时间。刚出来。新华社人员可以进行同声传译。只要有人说话,外语就出来了。文革期间,新华社在亚非拉的工作没有停止。我基本没上山、没下乡,也没上班。

以前我的工作真是如履薄冰,不能出任何差错。比如,下班后,我回到家,躺在床上,突然想起来,哟!我可能翻译错了这个词,但这很严重。我穿好衣服,偷偷溜进办公室,拿出稿子看了看,哦,原来如此,然后就安心地回去睡觉了。当时,军事代表负责。办公室里有很多人,他坐在中间。

当时,姚文元负责新华社。他也是我在上海的一个朋友。当时,他是上海市委宣传干事。因为外文出版社属于新闻出版系统,他是我的顶头上司。那时,表达忠诚是一种时尚。有人写信给姚文元,说你是对的,我支持你。这非常有用。有一个小翻译写了一封信,然后受邀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一夜之间就爆了。如果我当时写的话,姚文元一定会看重我的。但如果真的写出来,那就惨了。当时还好,后来就惨了。

我在新华社的待遇很一般。我也不是共产党员。我是君子但不是党员!现在入党与否已经不重要了。过去,你处于劣势,丢了面子。比如有会议,会要求你出去,你就不能参加会议。这不是很尴尬吗?如果有人动员我、发展我,我就加入,但我只是不削尖脑袋进去。但我的立场仍然是共产党。我中学时就参加过共产党的外围组织,当时思想比较进步。

解放前,父亲是国民党高官、云南省盐业局局长。他从南京回来后,就任秘书长,一人不足万人。然而,他很早就停止了这样做。我父亲的英语也很好。毕业于南洋理工学院,即上海交通大学的前身。小时候,家里有很多书。我的父亲教导我要自力更生。我从来没有要过钱。我只是当家教,辅导别人赚学费。终于,我从学校出来了,没有衣服就活不下去了,于是他给了我30块钱,买了一套衣服就去上班了。

我是御书生

吴鸿飞:《在路上》现在卖得这么好,你有预料到吗?

王永年:没想到这本书卖得这么好。每个人对萝卜和绿色蔬菜都有自己的喜好。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本书。卡鲁亚克是一个整天从东海岸到西海岸来来回回的人。他的人生没有目标。他有一份做得不好的工作,有一本读得不好的书,而且他对性和毒品有点混乱。他去世时很年轻,大概46岁。

他还对自己的书作了很大的修改。他的初稿是一张三十米长的一次性纸卷。他花了三周的时间连续打字才把它打出来。后来他修改的时候,有很多改动。有朋友给他建议,整段删掉,或者整段加进去,顺序也调整了。我们在20世纪80年代发布的几个版本都与我们现在的版本相同。现在为了研究他,我必须把原稿拿出来重新翻译一遍。原稿已在美国出版。上海翻译让我重新拿出来修改一下。如果有这一段的内容,而那一段没有的话,就用小册子把它标出来。

我,怎么说呢……我是皇家学者,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网上有人说,如果你不喜欢它,你为什么要读它?我不喜欢他,但我可以介绍一下他是什么样的。

吴鸿飞:您如何看待博尔赫斯的文学?

王永年:他对东方的事情了解很多,学识渊博。 (他写的)简洁,因为如果他不简洁,他就是瞎子,看不见。他的文章不会很长,无论是小说还是散文。诗有十四行之多。两个十四行等于二十八行。他不能写长文章。他把它们全都记在心里了。如果不简洁,他就记不住。他从来没有写过小说,否则写到后面他就会忘记第一部分。他写的东西是口授的。

他也非常博学。他懂很多外语,包括流利的英语、法语和德语。有些文字现在很少有人看得懂,像北欧文字,他也看得懂。如果你掌握了很多单词,你就能全部理解。如果一种表达方式不起作用,可以使用另一种表达方式来绕过它。你似乎突然明白了这一点,如果你无法摆脱它,你就注定失败。如果你只会一种语言,你就会从树上吊死。

吴鸿飞:你认为博尔赫斯是一个好演员吗?您翻译的作品中哪部最难翻译?

王永年:很好。没有什么很难找到的。不管怎样,如果你看懂了原文,有一定的中文基础,就一定能够表达出来。恐怕你的汉语词汇量不够,而且你对汉语语法和句型掌握得不好,有些句型你会表达不出来。

我只是每天翻译一点,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不累。一点点吃不会觉得累,但一次吃太多就不行了。你把它拆开了。处理任何问题时也是如此。如果实在太烦人,就把它切开,分成几个部分。可以一点一点地吃,也不会腻。

吴鸿飞:你做翻译是因为你喜欢吗?

王永年:我是为了生计。外语就是外语。有的文章写得更好,更漂亮,有的则更直白。

这就是我的能力,如果我不这样做我会做什么?别以为翻译……当时翻译是小规模生产,走的是资本主义道路,必须经过批准。这不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我只是偷偷地做,所以我用了笔名。

比如王忠年用的比较多。雷伊是西班牙语“王”的音译。另外,我在上海的时候,用的是杨奇。杨是我已故妻子的姓,齐是我一个同事的名字。有时,一期《世界文学》上就有四五篇我的文章。这个时候我不能把他们都签上同一个名字,否则别人会有意见。看来你们小圈子只用自己的翻译,害怕用外人。手稿。做人很累,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

吴鸿飞:您认为好翻译的标准是什么?

王永年:同顺。有些人的翻译很混乱,但我不能。另外一点就是要忠实于原文。曾经有一本杂志叫《翻译》,专门批评和介绍翻译。有一篇文章推荐了一些东西供我阅读。他说整篇文章的句号都是一样的,我的也是一样的。每一段的句子数一模一样,都是50句,我也有50句,不多也不少。

吴鸿飞:您与同时代的翻译家有接触吗?

王永年:我的交往不多,我是个独来独往的人。因为翻译是一项个人工作,不需要合作或团队。

吴鸿飞:你现在每天工作多长时间?

王永年:不多。我的眼睛也不好。我患有白内障,视力模糊。 《在路上》花了10个月的时间翻译,每天至少4个小时。这件事发生在两年前。

事实上,我很后悔接受这份工作。你看,这本书没有任何空白。内容密密麻麻,没有段落。它非常坚固。字数只有多少,所以没有什么优势。有些书是很有优势的,比如每行30字。有些地方是对话。答案是肯定的,前后引用,加句号,4个字组成一行。每行30个字符,我用4个字符就能解决。

吴鸿飞:从你的历史来看,你并没有参与过那么多的政治运动。你很幸运吗?

王永年:不是运气,而是做一个好人!没有伤害他人的意图。我通常没有伤害他人的意图。我会尽力帮助你,别人无法惩罚你。但有些人却不是这样。最典型的例子—— 当我们犯了一个小错别字时,就造成了严重的问题。 —— 比如,在外语中,毛主席的毛就是毛。在打字机上,O和L连接在一起。他们非常接近。如果手稍微滑一下,当O变成L时,就变成Mal。 Mal就是坏的意思,毛主席就成了坏主席。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一件反革命事件。

造反派有一个领导人,他把毛描绘成坏人。即使你是一个叛逆者。他对毛主席不忠,召开了批评会,痛哭流涕地反省自己的不忠。之前因为我和他住在同一个宿舍,所以我说这个人比较好理解,一字之差很容易写错。他看完后又把矛头指向我,说我错了。王永年也淡化了,称只是一个字母的差别,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知道我只是安慰你们。这样的事还有很多……他们可以检讨自己的错误,然后反对你,因为我进步了,你落后了、反动了。

吴鸿飞:你怀念在上海的时光吗?

王永年:我想你。我当时住的地方是上海最好的地方。我在出版社工作,收入很好。我们无能为力。新华社要在西班牙办播报,跑遍全国来招募我。最后他们录用了我,待遇却差很多。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存在地区差异,其中上海最高。工资相差了一个级别。一级是什么概念?那时候,一百块钱、十块钱的工资,至少相差二十块钱。那时候二十块钱就够一个人的生活费了,包括吃喝玩乐。当时我们吃一块猪排,一大块排骨加点蔬菜才十毛钱。 (摘自吴鸿飞《听我说话要小心:文化名人访谈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