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安处是吾乡的全诗(此心安处是吾乡,什么意思)
随着岁月的流逝,虽然我身上的美国气息从未消失,但我越来越觉得中国是我的国家、我的家、我的家人。中国社会有一种平静、舒适的温暖和亲切感,我希望这种感觉永远不会改变。 ——沙布里
传记
1915年12月23日出生于美国纽约,中文名字的意思是博学、懂事。
他在大学学习法律,毕业后从事律师工作。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在美国陆军服役,担任高射炮手。由于时势需要,美国决定训练一批士兵学习世界语言,并派夏皮罗学习汉语和中国历史文化。退伍后,夏皮罗利用退休津贴在哥伦比亚大学和耶鲁大学学习汉语和中国文化。
1947年,他漂洋过海来到上海。
1948年,与中国演员、作家冯子结婚。
1952年起,从事中国文学杂志英文版的翻译工作。
1963年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
1972年,任人民画报英文审校专家。
翻译出版《新英雄儿女》、《家》、《春蚕》、《林海学园》、《水浒传》等作品20余部。着有《我的中国》、《中国封建社会刑法》、《中国学者论中国古代犹太人》等。
1983年起任全国政协委员。
翻译
沙布里精心经营好汉语和英语之间的距离,在两者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让不同肤色、不同信仰的人们可以通过这座桥梁,看到中国的风景,读到中国的故事。
最初的激情过后,沙布里感觉自己走进了一座围城,却只能在城墙上看风景。美国律师在社会主义新中国能做什么?每个人都不知道,沙布里也不知道。当他无聊的时候,沙布里拿起朋友给的一本小说,试图把它翻译成英文。小说名叫《新英雄儿女》,讲述了白洋淀抗日游击队的故事。其含义简单,斗争气息浓厚,正合沙布里的口味。
闸门已经打开,急流正在流淌。当这本书完全翻译出版时,沙布里已经坐在国际出版社的办公室里,和同事们聊着新中国的日新月异。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个无心之举,却导致了他余生的事业。
夏皮罗就像遭遇了一场暴风雨,一头扎进了中国人的美好境地。那些美丽的中文文字就像温暖柔和的阳光,不断地洒在他的身上。他手里的每一本书都像一个充满方字的瓷器,迷人得让他的心胸豁然开朗。没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了。能够伸出一只手,用中国口音与世界握手;一方面,握住中国的衣服,跟随中国的脚步。
距离无形地消失了。沙布里精心经营好汉语和英语之间的距离,在两者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让不同肤色、不同信仰的人们可以通过这座桥梁,看到中国的风景,读到中国的故事。
门外的风此起彼伏。沙布里就像一位打坐的老和尚,手中的笔永不停歇。 《家》、《林海雪原》、《春蚕》……这些中国故事,在他的笔下,成为另一种语言、另一种包容,在异国他乡舒展、延伸……
1967年,夏皮罗开始翻译《水浒传》。当时,文化大革命已经来袭,他的家人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沙布里是家庭之外唯一的人。人的一生简单又孤独,唯一的陪伴就是水中英雄。
当翻译即将结束时,麻烦出现了。 —— 四人帮听说沙博里打算将这本书命名为“沼泽英雄”。这显然与四人帮对宋江和投降派的批评背道而驰。他们很愤怒。他冲进沙布里的家。
你说英雄不好,那神枪手呢?
什么意思?土匪?
没错,Outlaws就是土匪的意思,指的是那些无法无天的人。
好的。
问题已经解决了。没想到,这场冲突让夏皮罗意外地找到了一个更合适的词——。在英语中,outlaws经常被用作褒义词,意思是绿色森林英雄。
翻译一直是一项艰巨的工作。得嚼着嚼着,在肚子里翻滚一千遍,所有的辛苦都吐出来了。此外,翻译还存在三个难点:忠实、传神、优美。如果没有勤奋和一点天才,要掌握这三者并不容易。
对于夏皮罗来说,最困难的事情就是不理解字面意思。即使是半文学版的《水浒传》,也可以借助词典等工具逐句翻译,但要理解文字背后的回声。沙伯里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多地阅读有关中国历史文化的书籍,这样他才能清楚地听到文本背后的“回声”,理解文本的“语气”,翻译出最接近文本的文本。作者的初衷,同时考虑到英语读者的语言和思维习惯。
靠着这样的深思熟虑,沙伯里逐字完成了数百篇《水浒传》。该译本出版后,常被拿来与美国女作家赛珍珠的旧译作比较。显然沙溢赢得了更多的好评。一位美国汉学家在《威尔逊季刊》上评论道:旧译只是部分地将《水浒传》带到了西方,而夏皮罗的成就比原译好三倍。他对中文的了解使得这个译本更加准确和直白,而其通俗易懂的英文也比旧版本更加优美和恰当。
甚至有人评价:读沙版《水浒传》就像在景阳岗上品尝瓶中飘香。酒坛一开,香气便萦绕梁间,久久不散。沙波利在中国文学翻译史上留下的,恐怕是无人能超越的里程碑。
学者
1984年,沙布里翻译、编辑、修正的《中国学者讨论古代中国犹太人》出版。就这样,古代犹太人和现代犹太人携手来到了这个世界。
1978年,中国的转折点。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沙布里的转折点。
这一年,他放下了翻译笔。这辈子能翻译《水浒传》,他已经很满足了。此时,中国的大门已经敞开,沙布里不再需要用那只手来拉近中国与世界的距离。
辞去翻译职务后,沙布里并没有闲着。他转身踏上另一段旅程,出发去捕捉一段失落的历史。
与以往不同的是,距离来自于时间和空间上的遥远。 —— 请告诉我们一下。您是犹太人,在中国生活了很多年。你一定知道古代犹太人在中国的历史。西方来访者的反复追问像重锤一样敲击着沙布里的灵魂,犹太身份感猛烈袭来。
他坐不住了。两年时间,他走遍了福州、泉州、厦门、广州、杭州、扬州、上海、宁波、郑州、开封……历史文献记载的古代犹太人曾到过的地方。查阅历史文献、拜访学者、索取手稿。
这段隐藏的历史的脉络正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自唐代起,古代犹太人就沿着丝绸之路来到中国。在中华文化阳气和阴柔的浸润下,她们独特的民族文化像溪流一样融入到中华文化的浩瀚海洋中。随着他们的语言被遗忘,宗教仪式被抛弃,他们的思想和生活方式越来越接近中国人,甚至五官的轮廓也变得像中国人一样光滑。
挑出一个问题来考虑:众所周知,犹太人在人类历史上曾遭受过迫害。这种精神上的痛苦增加了宗教信仰的深度和超越性,也让犹太人被认为是最不可能被同化的族群。但在中国,他们作为一个民族和宗教实体逐渐被同化并最终消失?
大家都在寻找这个理由。通过这些不同的理论,沙伯里找出了两个原因:从文化角度来看,是由于中国的科举和文官制度。在没有宗教和种族歧视的中国,犹太人受到平等对待,有资格参加科举竞争官职。这意味着他们必须从小就熟悉中国文化,并受到中国传统思想和儒家思想的控制。文化认同必然导致大量通婚。这逐渐消除了犹太家庭生活中的宗教痕迹,削弱了犹太社会和文化的凝聚力。就这样,犹太人作为一个民族的独特特征在中国被连根拔起。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在现代中国,犹太人作为一个民族,犹太教作为一种宗教,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个结论有时会让沙布里感到遗憾。为了追寻古代犹太人的遗物,他曾热情地寻找古代犹太人的后裔,希望在他们身上找到与自己一样鲜明的犹太特色。而每一次,除了想象,就只有一声叹息。历史和现实无法联系起来。
1984年,沙布里翻译、编辑、校正的《中国学者讨论中国古代犹太人》出版,很快引起轰动。就这样,古代犹太人和现代犹太人携手来到了这个世界。此后,学者沙布里频繁受邀参加各类研讨会、发表演讲、接受采访。无论在什么场合,他都用历史事实和现实经历证明了一个规律:如果说犹太人是最难同化的民族,那么中华文化恰恰是对其他文化最宽容的文明。
文明的融合远比冲突更有力量。
1987年,在香港举行的犹太学术研讨会上。当沙布里作为中国唯一的代表走进会议厅时,一位代表讽刺地说:你看起来不像中国人。沙布里笑着反驳:你看起来也不像犹太人。全场哄堂大笑。在笑声中,没有种族、没有国家、没有距离。 (记者吴晓杰原文摘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