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学经典著作（经典译著）

首先，他熟悉外语。这是翻译工作所需的最低资格。这个限定看似很明确，但实际上却存在着巨大的误解。有人认为，现在大学生都学外语，特别是外语系毕业生有专业文凭的话，翻译就不成问题了。 —— 事实上，情况并非如此。要知道我们说的翻译是笔译，和说外语、口译不是一回事。差别还是蛮大的。因为口语表达往往句型简单，流畅易懂，可以避免一些困难。翻译不一样。它面临着错综复杂的句型和单词，难以分开和理解。尤其是一些原创作品，概念抽象，内容晦涩难懂，而作者又擅长狂妄文笔，或者喜欢绕着文字跳舞，就更难对付了。一个没有高超外语功底和多年翻译经验的译者是无法破解这样的难题的。

其次，他有扎实的中文基础。无论是术语和概念的命名、句子的组织还是译文的表达，都必须用准确、清晰、优美的中文传达给读者。即使译者外语再好，如果没有扎实的中文基础，难免会出现翻译不准确、句子不通顺、意思不明确的情况。读者也将无法在获得美的愉悦和享受的同时，理解作者的初衷和想法。例如，《会饮篇》是柏拉图关于爱与美的著作。座谈会是古希腊宴会后的演讲和社交招待会。这是一种庆祝的礼仪和仪式。译者将Symposium译为“The Symposium”，显然是受到了中国古代名言的启发：酒与知己同饮，诗为相会之人吟唱。如果没有足够的古典文学知识，怎么能选择这样一个充满诗意的翻译呢？即使是UFO的简单翻译，如果译者没有一定的汉语素养，又怎么能翻译得如此富有表现力和谐音呢？至于那些称得上漂亮的译文，大多是译者中文水平的结果。

三是要有专业知识。这一点非常重要，但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对于一般常识性的原创作品，如果你有一定的文化知识，一般都可以应对。但如果没有必要的专业知识，是绝对不可能翻译题材性很强的原创作品的。不然一不小心就会闹出大笑话，把科学共同体翻译成通俗易懂的科学共同体，把能量翻译成能源。特别是对于一些难度较大的科学、哲学原著，如果译者对原著所涉及的主题一无所知或只有部分了解，译者将很难把握原文的含义。

四是做好相关研究。这个资格绝不是可选的，但常常被忽视。尤其是经典翻译，一个不可或缺的前提是从事相关研究，对作者及其思想有透彻的了解。试想一下，不学黑格尔，你能翻译《小逻辑》吗？不研究康德怎么能翻译《纯粹理性批判》呢？不研究马赫、庞加莱、爱因斯坦，怎么能翻译他们的科学哲学著作呢？毫无疑问，你绝对没有资格、无能。经典是杰出思想家独特的精神创造，是时代精神的体现，是人类思想文化史上的路标。不深入研究作者、他的作品以及相关背景，就无法把握作者的思想背景，触摸作者敏感的灵魂，熟悉作者的写作风格。这样一来，就很难准确地翻译原著，更不用说传达作者非凡的精神了。气质和独特的品味和风格——而这正是译者应该尽力达到的。

对于翻译的理想境界，中国翻译界的领军人物严复表示，翻译的理想境界是“忠实、达意、优雅”。钱钟书在论述文学翻译时，将最高理想定义为“化”字。他引用了一位17世纪的英国人对这部出色的翻译的称赞，称原作转世——，身体变了，但精神依然如故。在这里，我想从角色转换和共情两个方面来总结翻译的理想状态。其本质是：译者成为作者，作者成为译者，译者想象我如何用外语写出原作，而作者——即使他或她可能已经死了——也想象我如何将原著翻译成中文；译者应尽力深入作者的内心世界、话语语境和历史背景，了解作者的思想感情和精神气质。作者应尽力站在译者的角度去观察，与译者的内心产生共鸣。这里作者一般不可能出现，而是由译者替作者实现的。最终译文达到的奇妙局面是，要求作者用流畅优雅的中文讲行话，要求作者用热情的中文写出漂亮的文章。

对于译者来说，这样的理想境界当然是很高的，而且实现也不是一蹴而就的。然而，虽然无法实现，但内心却向往。这是每个译者应该持有的态度。

（作者单位：中国科学院自然辩证法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