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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岸翻译风格(诗人、翻译家、出版家屠岸逝世 享年94岁)

发布时间:2024-01-03 14:26:17 翻译公司 493次 作者:翻译网

坐在阳光下的屠岸老师脸上没有一丝忧郁。不过,他却抬起手指,指向了记者。窗户上方的顶栏是他自杀未遂的现场。

屠岸代表译作《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第一版

屠岸翻译风格(诗人、翻译家、出版家屠岸逝世 享年94岁)

窗外,不知道谁有一个夸张的家庭,养着十几只猫。就连维家的猫粮也是买来桶装的,堆在墙上。猫老师和猫小姐要么懒洋洋地踱步,要么躺在草坪上。沐浴在阳光下,空气中充满了只有在和平时期才有的慵懒和丰沛。

涂老师就住在这些猫的旁边,阳光从窗户照进他的身上,让他的眼睛更加明亮,脸上平静,没有一丝忧郁。他面带微笑,表情严肃,但他指着窗子的栏杆告诉我,那是他自杀的现场。

我们聊了他翻译的儿童诗,然后又聊了童心和对人类的爱。我们都相信,人只有先爱自己,才能爱别人。但痛苦到你想自杀,因为你失去了爱自己的能力,对吗?

老师说:精神虐待的痛苦远远超过肉体痛苦的痛苦。那时我想放弃自己,以放弃痛苦。一想到死神我就觉得甜蜜。其实我也爱自己,但我不能抛弃我的孩子。

受胡风鼓励,发表《十四行诗》

1950年初,我在上海文艺系编办了一份《戏曲报》,想找一些文化名人谈戏曲。我去找胡风要稿子,他不肯写,因为他不看京剧,支持新剧。他又问我在做什么?

我说我正在翻译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我还翻译了这本书,以纪念我一位因肺痨而去世的好朋友。

胡风问我翻译完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打算在哪里出版。我说:不能发表。它的内容不适合革命时代,所以只能作为文件放在那里。他说:你的观点是错误的。莎士比亚的诗歌影响着人类的灵魂,影响着今天和明天的读者。他的话鼓励了我。 10月,这部诗集翻译完成。一些外国文学研究领域的知名教授看了后给了我很大的鼓励。然而,一个叫方平的人批评了我。他把文章发到了《翻译通报》上,用非常严肃的语气批评了我的错误。主编把他的信转发给我,问我这篇文章好不好,能不能发表。

那时我刚刚出道,看到批评信时我很紧张。我想办法给方平写信说:你的文章不发表在期刊上可以吗?我的书即将出版,请您将您的来信附在我书的背面好吗?方平道:不行!我写它是为了公开发表,不是为了你。我说你们的批评大多是对的,但有两三点是错误的,最好删除。

当结果公布时,看来他的批评都是正确的。有人说:你这么傻,为什么要要求他改变?你可以用这个来反驳他,说你的水平也没有那么好。但我没有那样做。后来我和方平成了很好的朋友。很巧的是,《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再版时,他就成了我这本书的主编。

反右期间患抑郁症

当我大声讲话时,我发表了反对外行领导和内部人士的意见。另外,我还透露,我在1945年的一个文学晚会上背诵了胡风运动成员陆远的诗,结果,我非常尊敬的一位同志名扬全国。剧协会议上宣布:没想到屠岸有这么多问题。后来我受到保护,被调到离北京不远的郊区,担任乡党委副书记。日常劳动强度较高。对于我这样在城市长大的人来说,体力劳动是一种很好的锻炼。但心理上却无法承受调回北京、随时批评的压力。

我记得大学读到一半的时候,我得了肺病。那时,每个人都在谈论肺病。当我在上海交通大学读书时,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母亲的妹妹都死于肺病。我能活下来的原因之一是,我当时的女朋友妻子发现我病重后,她告诉我:我是属于你的!但更重要的是,我有信仰的支持。 —— 我在被诊断患有肺病之前加入了共产党。我的生命不属于我自己,而是全部献给了党和国家。

但这种信念在反右运动中被打破,我开始反党。当时我打了很多右翼分子,但我不相信他们是反党的。我想不通,心里焦虑又迷茫……唯一的安慰就是以后会解释清楚,但是未来什么时候到来?

当时我的肺病又复发了,医生给我请了假,让我在家休息。半年来,我一直处于恐慌之中。我常常无法入睡。服用安眠药后只能睡一到两个小时。我心里慌乱,根本无法平静。当我专心致志时,我说话就发呆了。但出门的时候我隐藏得很好。除了我的配偶之外,没有人知道我患有抑郁症。

当我去医院看病时,我发现有很多人患有抑郁症。患者见面时,都会互相询问这段时间睡眠情况如何。当时,抑郁症还被称为神经症,安眠药的名字是利眠宁。医生告诉我:你的情绪要稳定,不要想某些事情。他说得对,但真正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我的妻子是一个非常好的妻子。她想尽一切办法来安慰我。后来她看我太紧张了,就去找党支部书记问我会不会被打成右派。秘书说:回去跟屠岸谈谈吧。屠岸是个好同志!如果做错了就改正就好,不用紧张。书记的话让我安心了,我平静了几天。然而,想到一些被开除公职或被送到北大荒劳改的好朋友、好同事,我又慢慢陷入了抑郁。

文革期间,每个人的脖子都被套在绞索上

文革期间,我又得了抑郁症,一度不想活了。

我本来是一名共产党员,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三反党党员呢?我在牛棚待了两年半。每天早上请示,晚上汇报今天背了多少部毛泽东著作。另外,我还要写一份思想报告。当我写下它时,我把它抄在蓝色打印纸上并自己保存。以后我永远不会知道我说了什么。

我所写的一切都是违背我的意愿的。我不得不说我错了。毛主席曾经说过:有的人做事的动机是好的,但结果却未必好。我用这个来说服自己我错了。

那时我们牛棚里住着很多人。我和何敬之、张英(原周总理秘书)住在一个房间,风子住在隔壁。但人们不能互相询问他们的想法。绝对禁止两个人窃窃私语,因为其他人会向上级汇报。 —— 写思想报告时,不仅要报告自己的想法,还要报告所看到的情况。

有时看到有些人举止怪异,我也不敢问。我只能周末回家和老婆沟通。

我很佩服我的一位同事戴不凡,他和我一样,都是《戏剧新闻》的常务编委。他学识渊博,是戏剧方面的专家。他和我有同样的命运。他比我更被贴上反动学术权威的标签。曾经我们睡在同一个铺位,他晚上就睡着了,鼾声如雷。我很羡慕,也被他的鼾声打扰。我更加无法入睡。

1967年情况最严重的时候,我不想活了:跳楼了,形象不好;我跳进水里,冬天护城河里的水太浅了……最后我选择了上吊。绳子挂起来了,我把脖子伸进绞索里去尝试,但最后我没有死,因为我看到我四岁的女儿,我最喜欢的小女儿,正在看着我。她并不知道我正在寻找生死,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依恋。我感觉她很爱我。我不能离开,我不能让她成为孤儿。

如果到时候你自杀了,没有人会同情你,只会给你最大的指责,因为你自杀是为了与人民隔绝。我也怕死,但精神上的侮辱太严重了,我的人格被彻底抹杀了。那时,死亡对我来说是可爱而甜蜜的,我想追求它。但当我看到女儿时,我想我不能追逐甜蜜,我必须继续忍受痛苦。

1968年后,当我看到这么多人被关在牛棚里时,我想:这就是被关在牛棚里的程度了!我睡得很好,睡不着的时候就背诵杜甫、李商隐的诗,或者莎士比亚、济慈的诗。

一直没有走出那个阴影

1968年的一天,我正在文联大楼(现商务印书馆)吃饭,突然听到一声闷响。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一群人聚集在我周围。我也跑过去看看。原来,一名作协新入职的干部跳楼了。他姓朱,烈士之子。那天,作协的人在四楼批评了他。随后,他从五楼厕所跳下。他跳了下来,没有流血,但内脏却全都破裂了。他被送往医院后不久就被宣布死亡。

他之所以被打,是因为他给一本毛主席诗词作批注,结果被曝光。大字报将他的言论全部发表了。事实上,他的评论都是对毛主席诗词的赞扬。他只是说两个人平庸,没有什么警句,也没有说毛主席的坏话。挣扎过后,有人对他说:你等着,我们马上送你去派出所。他再也无法思考,从楼上跳了下来。

那时候,这些可怕的事情经常发生。该怎么办?我只能忍着,咬牙忍着。妻子说:总有一天我们会看到曙光的,来拯救我们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毛主席。这个政策是1969年4月15日开始实施的,我先是自我反省,然后接受批评,最后宣布:你还有救。你可以向群众学习,做群众要求你做的事。听到这句话,我想:终于有一天了。心里有一种释然和喜悦的感觉,但也有一丝悲伤……

几年前,妻子去世后,我再次陷入抑郁。不过,我的心情基本上是开朗的,晚上也能睡着了。然而,我始终没有完全走出政治运动给我心灵留下的阴影。就连我也会做噩梦,梦见找不到出路、考试不及格、负债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