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三大元功能（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主要理论）
三、韩礼德元功能思想的发展历史与现状
在他的早期论文中，哈利迪将及物性、情态和主题视为“英语从句中的三个主要句法选择”（1967:199），并将它们与认知和言语角色联系起来。与信息呈现相关。 Halliday（1968:207）认为，将英语系统网络划分为三个相对独立的组成部分，为语言功能提供了句法基础。同时，他将函数组件称为“宏函数”。
Halliday（1969）认为及物性包括Vachek概括的“事实知识、语言外部现实的目标和内容”和Dane的“句子的语义结构”；方式以及参与者之间的关系。 （参加者
关系）和言语角色（Speech role）包括布勒提出的“说话者态度”和“说话者影响听者的意图”；主题相当于马修斯的功能句分析（功能句分析）
句子分析中的从句部分也相当于戴恩的“话语组织”（Halliday 1969:81）。
韩礼德在1969年的文章中将函数视为“语法的组成部分”，并认为语法有四个组成部分，其中逻辑组成部分是其中之一，逻辑选择是说话者通过它表达的内容。纯粹（抽象）形式关系的选择，从经验角度看是过程，从话语角度看是连接词（Halliday
1969: 80-82）。文章发表大约一年后，“成分”更名为“语言功能”，包括概念功能（Ideational）、人际功能（Interpersonal）和文本功能（Textual）（Halliday）
1970a）。在这篇文章中，Halliday认为逻辑组件的具体体现不同于其他组件，并没有被还原为“语言功能”（Halliday 1970a）。即1970年，韩礼德讨论了功能与结构的关系（Halliday
1970b）。
Halliday (1973: 9-13; 1975a: 19-21)进一步讨论了语言的本体发生。通过对幼儿语言的研究，他指出语言具有七种微观功能：工具功能（Instrumental）、控制功能（Regulatory）、互动功能。功能（Interactional）、个体功能（Personal）、启发功能（Heuristic）、想象功能（Imaginative）和描述功能（Representational）（见胡壮林等，2014）。
1989）。随着孩子的成长，工具功能和控制功能形成了实践功能（Pragmatic），个体功能和启发功能形成了理性功能（Mathetic）。随着儿童进一步成长，实践功能逐渐转化为成人语言的人际功能（Interpersonal），理性功能发展为成人语言的概念功能（Ideational），所有功能共同构成语篇功能（Textual）。
1970年至1977年间，韩礼德的研究也涉及“潜力”。他认为，个人能“做什么”是符号学*的问题，个人能“表达”什么是语义问题，个人能“说”什么是词汇和语法问题。而一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是什么样子是音韵学关注的问题。格雷戈里指出，与布拉格学派的学者一样，哈利迪越来越肯定“说话者中心”，即说话者既是生活经历的观察者，又是他人行为的干预者，又是话语的生产者。上下文（格雷戈里
1987: 96）。这些观念分别与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话语功能相关。在此期间，韩礼迪（Halliday，1975b: 26）也指出场、方式和基调分别与概念、人际和语篇功能相关。
Halliday（1978，1979）将语言视为一种符号系统，一种具有两层或多层表达的代码系统。他（1978:112-3）将功能组件重命名为“Metafunction”。他还指出，语言具有三层体现关系：词汇和语法体现的意义层、发音体现的词汇和语法层、词汇和语法本身层。在这里，函数被视为“意义模式”（modes
的意义），属于意义层。韩礼德修正了原来（1969）的观点，认为三种功能中的概念功能包括经验功能和逻辑功能。从语义而不是语言的角度来看，概念功能和人际功能都属于“外在的”（extrinsic），与文本功能相反，文本功能使其他功能得以实现；从词汇语法层面来看，逻辑函数与其他函数不同，因为它是单变量，并且“可以而且总是通过循环结构单独表示”（Halliday
1978:170）。
这样，哈利迪通过一系列著作（1978、1979、1985、1994）向我们完整地呈现了他的元功能思想。这一时期的元功能包括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话语功能三个方面。概念功能还包括体验功能和逻辑功能，体验功能和逻辑功能的层次低于人际功能和话语功能。
近年来，哈利迪进一步发展了他的元功能思想。哈利迪（1996:1）说，自然科学是关于自然的语言，社会科学是关于社会的语言，语言学是关于语言的语言。关于语言的语言是元语言。那么如何区分元语言和语言呢？换句话说，如何区分现象与现象的理论研究？他认为这是一个大问题。他还指出（1996:
7-8），元功能相互依赖对于语言的演化以及语言与其周围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至关重要。在概念动能中，语法将人类存在的物质条件转化为意义。 “知道”某事物就是将其转化为意义，而我们所说的“理解”就是这个转化过程。沟通的目的是通过人际交往中的沟通来实现的；同样，人际关系是在建构概念（经验）的过程中通过概念建构而形成的。这样，每一个“有意义的行为”都同时涉及对世界的讨论，并对世界上的人们产生影响。
韩礼德近年来对科学语言和语法隐喻的研究也体现了他元功能思维的进一步完善。韩礼德（1998:185-235）指出，每一种语言的语法都是人类经验的理论，即反思功能；每一种自然语言的语法也是人际关系的表述，这是主动功能。这两个功能是相互依赖的，并依次由第三个功能Discursive 实现。他进一步图解地总结了语法的元功能框架如下：
（反思性） （主动性） （话语性）从“上方”看到观念逻辑经验性人际文本从“下方”看到迭代结构（事实结构）（片段、韵律、周期结构）
图1 语法元功能框架
图1显示，反思功能对应逻辑功能和经验功能（合为概念功能），活动功能对应人际功能，推理功能对应话语功能；而逻辑功能则体现了词汇和语法层的迭代（iterative），体现在句子结构上；体验功能、话语功能和人际功能反映了句子的结构。该图表明，尽管韩礼德仍然坚持用概念功能来概括逻辑功能和经验功能，但他已经将逻辑功能和经验功能视为与人际功能和话语功能处于同一水平的元功能。
Halliday 和Matthiessen (1999) 最近出版的一本著作重点讨论了人类如何构建他们对世界的体验。经验的建构通常被视为通过概念分类、图表、文本等艺术形式表达的知识。在这里，哈利迪和马蒂森将经验视为意义，不是认知而是意义。经验是语言中内置的东西。换句话说，他们关心人类经验如何构建为语义系统。由于语言不仅在储存和交流经验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而且在结构化经验方面也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语言成为经验的解释基础（theinterpretivebase）。他们认为，语言不仅构建人类经验（当语法发挥解释作用时，将经验转化为意义），而且还构建社会秩序（当语法发挥作用时，通过意义形成秩序）。语言的功能语境分为两类。一方面，语言构成了人类的经验，此时，语言的功能是建构；另一方面，语言构成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这一点上，语言的功能不是建构，而是实施，实现社会交往。语法将这两种意义模式结合在一起。这与韩礼德早期的想法基本一致。在他的早期研究中，他认为语义选择，特别是那些与人们相互关系有关的，如头衔、礼仪等（即人际功能），不仅标记个人，而且标记社会群体。他近期的思想是对早期思想的进一步抽象和升华。元功能不仅可以用来解释语言本身，还可以用来描述人类对世界的经验，解释人类经验的构建。
4.系统功能语言学领域元功能思维的发展
回顾20世纪，语言学的特点确实是结构、系统和功能三个基本概念的全面发展。西方系统功能语法学者如Fawcett、Matthiessen、Martin、Gregory、Butler、Lemke等和东方（如中国、日本）系统功能语言学者对元功能思维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限于篇幅，下面仅对西方几位有影响力的学者的研究进行概述。
继哈利迪之后，福塞特是第一位讨论元功能问题的系统功能语法学家。福塞特（1973a，1973b）在元功能方面与韩礼德的不同之处有两点：福塞特所指的系统网络仅限于语义，他认为语言有六种元功能。这六种功能分别是：体验功能（Experiential）、逻辑功能（Logical）、人际功能（Interpersonal）、表达功能（Expressive，也称态度功能Attitudinal）、主题功能（Thematic）和信息功能（Informational）。 Fawcett（1980）进一步发展了他的观点，将语言学视为“原则上认知心理学的一个分支”（1980:4）。他划分功能的标准似乎是不同类型的意义，而不是“横向组合”或“纵向聚合”关系。这样，他提出了八个功能组件和三个附加组件。八个功能成分分别是体验功能（Experiential）、逻辑关系（Logicalrelations）、消极性（Negativity）、交互功能（Interactional）、情感功能（Affective（指行动者的情绪））、情绪（Modality）和主观性。位功能（Thematic）、信息功能（Informational）。格雷戈里认为，这八个功能中的前三个实际上与韩礼德的概念功能一致，后两个与韩礼德的人际功能一致，另外三个与韩礼德的话语功能一致（Gregory 1987:99-100）。福塞特提到的三个附加组成部分是：推理功能、元语言功能和话语组织功能。 Gregory认为Fawcett的方法缺乏通用性，所以他不能像Halliday那样声称所有的句子都可以用所有的元函数来解释；格雷戈里还认为，福塞特的观点既有系统的语法方面，又有乔的观点。在语法方面，理论歧义相对模糊（Gregory 1987:99）
实例分层等级潜在语义轴元功能系统子句解释。语篇语法词汇美味专家。词的结构是否符合逻辑？即时“案例排名系统”
图2 元功能和语言系统
图2显示语言系统可以分为六个轴。排名轴上有句子和单词等单位，精度轴上有语法和词汇等单位，系统轴上有系统。元功能轴上有人际功能、话语功能、体验功能和逻辑功能。这些轴有机地构成了语言及其运行的“轮子”。
格雷戈里也是语言功能的早期研究者。 Gregory (1967) 以及Gregory 和Carroll (1978) 使用情境和语境这两个概念来描述元功能思想。他所指的情境是“对话语外特征的研究”，而语境则是指“话语特征的相关性”（Gregory 1967:178）。由此，就有了“情境范畴”和“语境范畴”。类别）这两个概念。格雷戈里认为，有必要区分意义类别和语义类别，因为这可以解释“功能性男高音”（function tenor）和“个人男高音”（personal tenor）都是“男高音”。无论是功能目的还是个人目的，它们都是符号关系的语义反映（Gregory 1967:182-3）。随后，格雷戈里进一步指出，根据个人目的和功能目的的区别，元功能分为四种类型：体验功能、话语功能、人际功能和多功能功能（Multifunction）。人际功能对应于个人基调，多功能功能对应于功能基调。在词汇语法层面，体验功能的典型表达是“及物性”，话语功能的典型表达是“主题/信息”，人际功能的典型表达是“情态”（Mood/Modality） ），并且多功能功能的典型实施例多种多样（Gregory 1987:101-2）。后来，Gregory（1988:315）认为语言可能具有以下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际功能、话语功能和礼貌功能（Polite function）。
Martin(1980/81:1)指出，没有充分和必要的理由通过水平组合或垂直聚合关系将系统放入某个元功能组件中。他将元功能解释为“英语子句系统中垂直聚合组合的经验判断”，并认为它是共时的，局限于特定的层次（子句），并在词汇和语法层面的封闭系统内进行。他认为，元功能的概念是通过类比到意义类型、语法层次和词汇语法层次来扩展的，而一旦扩展就无法通过理想化语法来检验。 Martin（1987:26）后来指出，层次语法学家（stratificationalists）并没有严格区分等级、元功能等概念，因此他们划分了三个以上的层次来构建解释模型。他们在描述中没有区分垂直聚合关系和元功能。横向组合关系。最近，马丁指出，语言学家通常更关心强化某种观点在某种真理体系中的“正确性”，而把与这种观点相反的不同观点视为“错误”观点；语言之间的多样性已经被广泛认可，而元语言间的多样性却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Martin 1996:323）。
受Leech（1983）的影响，Butler（1996）对元功能给出了新的解释，其核心是基于纵向聚合选择的系统语义。与Leech的模型相比，巴特勒强调了环境因素的作用。 Butler（1996:172）指出，Leech的语用学模型无法解释以下问题：在某些情况下，表达礼貌的形式对于上下文显得过于礼貌，而被视为讽刺。他认为系统功能语言学可以解释这一点，但前提是未来的研究提供了对领域、主旨、模式和语境类别的充分定义。说话者有一定的通过语言要达到的交际目的，而这些交际目的的实现部分来自于语境和先前话语的结构。为了达到这些目的，说话者必须从语言的语义来源中为话语选择合适的命题内容，选择合适的“语义力”（semantic force）。因此，他认为人际功能在层次上应该高于概念功能和表征功能（Butler 1996:172-3）。
莱姆克对于元功能思维也有一些不同的看法。莱姆克认为，一个从句或句子的意义不仅通过它在语篇中的选择而体现，还通过它在更大的语篇组织中的位置以及它与其他语篇的互文关系来体现。体现意义（Lemke 1995a）。后来莱姆克进一步指出，它们不仅通过选择来体现意义，而且通过先前话语中选择的展开和选择的进一步发展来体现意义。这些含义是“观念主题”（Ideational-thematic）、“组织文本”（Organizational-textual）和“人际态度”（Lemke 1995b）。 Lemke（1998:91-4）通过对多媒体话语的研究指出，当我们表达意义时，我们总是同时构造出一个事物的表征，并指向这个表征或其他事物，从而创建相关元素的有组织的组织。结构。在多媒体语篇中，每种意义形式中的每种功能所形成的意义可以调节其他意义形式中的各种意义，从而使意义倍增。这使我们能够表达以前没有表达过的含义以及被认为毫无意义的含义。每一个表达意义的动作都构成了一种“呈现性”意义，它解释了意义参与者与过程之间的关系。这在语言中称为表象或命题，在视图语言中称为命题。表达功能或图形功能（Figural）。每个意义动作又构成了一个“取向函数”（Orientational），它不仅表达了语言使用者对接受者的取向，而且表达了两者之间的社会关系。这在语言中称为语用/交互功能（Pragmatic/Interactional）。每个意义行为还表达了一种组织功能（Organizational），它定义了话语空间和交流空间中的整体或整体的部分。可见，在莱姆克看来，语言的三大元功能是：呈现功能、引导功能和组织功能。
5 结论
在费尔斯等众多学者研究的基础上，韩礼德的研究出发点并没有停留在语言在社会生活中的外在功能，而是着眼于语言的内部问题，充分考虑社会因素，从而提出了元功能思想。从1967年到1994年，韩礼德一直在完善这一思想，其他系统功能语法学者也为此做出了重要贡献，如：福塞特的“八功能理论”、马蒂森内斯比特的功能层次定位、格雷戈里的社会学视角所提出的多功能功能和礼貌功能、马丁的元语言多样性思想、巴特勒的人际功能高于其他功能的观点等。特别是莱姆克的一些思想极大地促进了元功能思维的发展。他指出，一个分句或句子的意义体现不仅是通过选择，而且是通过对选择的扩展以及对先前话语中选择的进一步发展来体现。通过对多媒体话语的研究，他认为各个功能形成的意义之间的相互调节使意义倍增，使我们能够表达以前没有表达过的意义，表达被认为无意义的意义。受这些思想的影响，以1996年的一篇论文为代表，韩礼德的元功能观发生了一些变化，这可以说是其研究的一次升华。具体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逻辑功能、经验功能与人际功能、话语功能处于同一水平，概念功能高于其他所有功能。 (ii)元功能之间的相互依赖对于语言的演化以及语言与周围环境的相互作用至关重要。 (iii)从语法层面概括语言的三大功能，即反射功能、活动功能和推理功能。 (iv) 语言构建了人类经验，也构建了社会秩序，这个过程可以通过元函数来描述。可见，在广大系统功能语言学者的努力下，系统功能语法已经充分研究了语言的内部特征和外部因素。韩礼德的近年思想从更高的层次讨论语言和语言功能，更深入地结合语言的内部特征和外部因素。总的想法是，元功能不仅可以描述语言，还可以描述人类经验的构建、社会秩序的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