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的翻译（诗就是翻译过程中所失去的东西）

是的，我还活着。我可以走过马路问现在是哪一年？

我可以在睡梦中跳舞

对着镜子微笑。

连睡眠也是一种祈祷，主啊，我会赞美你的疯狂，

用不属于我的语言说话

唤醒我们的音乐，我们离开的音乐。因为无论我说什么

这都是祈祷，我必须赞扬最黑暗的日子。

东方早报：《敖德萨之舞》是您的第一本诗集。这里的诗虽然写于不同时期，但却构成了关于你们的成长、迁徙和祖国的历史命运的完整结构。这样一本诗集的结构是预先确定的吗？

卡明斯基：我认为写诗和写书是一样的。当我写诗时，我不会从结构开始，但我走到街上，看到任何新的东西，鸟儿，一个在阳台上说话的女人，一个带着鸡的女人，等等，我知道我会写这些场景下来。留下好的，扔掉坏的。对于一本诗集来说也是如此。我一开始不会有完整的结构，而是一点一点收集。所有的诗都反映生活，这就是一本书。我想引用一下：如果这本书有37首诗，这本书将是第38首。

东方早报：您从十一、十二岁起就开始写诗。 16 岁时，您来到美国并重新学习一门语言。你什么时候觉得你的英语已经可以写诗了？

卡明斯基：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1994 年父亲去世后，我不想让家人知道我在写什么。我把语言改成了英文，当时就得写。所以，我并不是有意识地决定说，好吧，现在我要用英语写作。我只是想用另一种语言写它，这样我的家人就不会知道。

东方早报：当时你的英语水平肯定还没有达到熟练程度。但诗歌是一门语言的艺术。您对写诗的内在热情和对新语言的不熟悉有何感受？

卡明斯基：写诗需要熟练的语言能力，所以一开始我并没有发表诗歌。直到我写了六七年英文诗才开始出版，所以我的第一本诗集也很薄。当你爱上一门语言时，你就会爱上一个女孩并希望她更美丽。诗人常常有两种感受。一是他们是语言大师，二是他们希望自己的语言日渐完善。所以关键是如何让语言变得更加优美。

东方早报：你们和纳博科夫、布罗茨基一样，都是来自俄罗斯/苏联的作家。您认为您和美国诗人有什么区别？

卡明斯基：我与他们不同，就像我与自己的家人不同一样。美国是一个没有历史的国家。今天的美国诗人中，只有黑人诗人才能写历史，因为他们能写痛苦的根源。我相信这一点。其他人写的美国历史太肤浅、不可信。我来自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地方，但我想离开它。事实上，如今的俄罗斯文学在欧洲并不强大，甚至不如白俄罗斯和乌克兰。

东方早报：您对布罗茨基非常钦佩，这本诗集中有很多关于他的内容。您和他一样，来到美国后又重新开始用英语写作和翻译，您也非常欣赏银诗诗人。你觉得你和他有什么区别？

卡明斯基：布罗茨基也是白银时代的诗人。他可能是最后一位银诗人。他本人与这群诗人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我是新一代诗人，我非常崇拜布罗茨基，但我离白银诗人有点远，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距离，才给我带来一些新鲜感。我16岁时来到美国。我不想与俄罗斯诗人走得太近。我希望我周围的人都不懂俄语。语言、时间和地点的任何距离都会带来清晰度。

东方早报：和布罗茨基一样，您到美国后也翻译了大量的俄罗斯诗歌。您翻译诗歌的初衷是什么？

卡明斯基：在我看来，翻译和阅读诗歌都是体力活和饥饿的。布罗茨基也是如此。我把俄罗斯诗歌吸收到了身体里，有时我兴奋得停不下来，我就是喜欢语言和诗歌，我觉得它太棒了，所以我把它翻译给大家读。

东方早报：纳博科夫呢？你觉得他用俄语写的诗怎么样？

卡明斯基：我更喜欢他的小说。我不能说他是一位伟大的诗人，他首先是一位小说家，但他的诗已被翻译成英文。我想说的一件事，布罗茨基实际上说过，有些小说家的语言非常富有诗意。他们最初的愿望是当一名诗人，但他们的语言很好，比如海明威。有一个故事，纳博科夫为什么要用英文写他的书？ 1939年，他和家人的生活还比较困难。出版商说，如果你用英文写一本小说，我会给你家人买一张去美国的机票，于是他开始写作。他被迫用英语写作。

东方早报：除了布罗茨基之外，您的诗集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写给其他白银诗人的，比如茨维塔耶娃。您个人对这群诗人有何看法？

卡明斯基：我十几岁时就熟记了他们的诗歌，学校里的每个孩子都读过它们。我认为白银诗人比黄金时代诗人更重要。在黄金时代，普希金处于金字塔的顶端。至于白银时代的诗人，至少有五位诗人是平等的，他们建造了一座文学大厦。这五位白银时代诗人同样重要，但写作风格不同。在我看来，俄罗斯文学比较年轻，不同风格的声音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