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正懂乔伊斯及其作品的人是谁（一个真正懂乔伊斯及其作品的人是）

我和小谦翻译的《尤利西斯》译本出版已经18年了。 《尤利西斯》出版时在国内外掀起的乔伊斯热潮至今仍历历在目。 2003年，我去上海出差。复旦大学中文系主任陈思和知道后，派他的博士后戴从荣邀请我来中国讲授《尤利西斯》。当时，戴从容正在复旦大学教授《尤利西斯》精读课程。一百多人的大教室坐满了人，过道两边都站满了人。年轻人对乔伊斯的热情温暖了我的心，让我相信乔伊斯也能在中国的年轻一代中找到一位知心朋友。

我的这个信念今年被戴从容证明了。当戴从荣把一本印刷版的《芬尼根守灵夜》寄到我家时，半页都写满了注释，我感到震惊和钦佩。 《尤利西斯》出版后，我想一口气翻译《芬尼根的守灵夜》，但小千告诉我，《尤利西斯》叫天书，但其实《芬尼根的守灵夜》才是真正的《守灵夜》天书。不管《尤利西斯》有多难，它仍然可以被翻译。 《芬尼根守灵夜》对语言的改变太大，对译者的要求太高。即使我们翻译它，也不可能超越我们翻译的《尤利西斯》。我当时不太相信，就试了一页，但是试了之后就放弃了，无法继续了。 《芬尼根守灵夜》太难了，没有足够的前期积累是不可能上手的。所以当我听说《芬尼根守灵夜》第一卷被翻译出来的时候，我非常震惊，但当我听说译者是戴从荣时，我就释然了。我相信她能做到。在复旦大学讲学后，我与戴从容有书信往来，对她有了一定的了解。她对《尤利西斯》的一些看法让我相信她是一个真正理解乔伊斯的人。多年来，她一直没有停止研究乔伊斯，她翻译的《芬尼根守灵夜》是可靠的。

当然，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翻译《尤利西斯》的经历让我体会到这个任务对于戴从容来说是多么艰巨。我在翻译《尤利西斯》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不下楼。当我感到困的时候，我就会穿着衣服躺下来。我每天必须翻译15 或16 个小时。我花了四年零三个月的时间，终于完成了《尤利西斯》。 “斯”已译。当我回想起那段生活时，我仍然感到害怕。戴从容的翻译不仅比《尤利西斯》难度数倍，而且她还有一个刚上小学的孩子，还有学校那么多的教学和科研任务。她克服重重困难，翻译了《尤利西斯》。要翻译《芬尼根守灵夜》，一定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她做得非常出色，她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日本先后有三个人翻译了《芬尼根守灵夜》。第一个消失了，第二个精神有问题，第三个刚刚翻译完，最后的日文翻译没有注释。很多。

《芬尼根守灵夜》很难，但很有趣。肖谦曾从英国带回乔伊斯阅读《芬尼根守灵夜》第一部分第八章的记录。可惜后来在文化大革命中失传了。在这一章中，乔伊斯描述了两个洗衣妇在河边洗衣服和聊天的故事。整章听起来也像河流在流淌。这样的作品在文学史上也是非常有趣和罕见的，值得每一个喜欢文学的人关注和阅读。

我在翻译《尤利西斯》的时候就劝过萧谦，写情感回忆录是没有意义的。人不能重复自己，必须不断前进。事实上，乔伊斯也是一个拒绝重复自己的人。他的《芬尼根守灵夜》与《尤利西斯》不同。只有使用更多的注释，才能翻译出这样一部作品的本意。当年我尝试翻译《芬尼根守灵夜》时，也考虑过注释的方法。无论乔伊斯的意图如何，《芬尼根守灵夜》中文字的歧义性和开放性已经超出了用一个汉字、一个词、甚至一句话来表达的可能性。我翻译过很多作品，我的翻译原则是尽可能保留原作的面貌。即使是虚词，如果可以的话，我也要翻译。小倩当时开玩笑说，我是一个不曾失去任何一部分的人。当然，像《芬尼根守灵夜》这样的作品，哪怕是一个部分都不可能丢失，但要尽可能多地再现原作，就只能通过注释来实现。我认为戴从容的想法是正确的。的。更让我吃惊的是，这个译本与普通的注释版本不同。文字的编排很像中国古代典籍的注释本，附有小字注解。喜欢剧情的就看大字，想深入了解的就加上小字。用这种方法翻译西方作品既传统又新颖。这个尝试是非常有价值的。

文汇报--文洁若